Meng Fanhao: Creating a "Creative Factory" that Directly Addresses Market Needs.
2020 / 06 / 15


这是有方“建筑师在做什么”第148个采访。受访:孟凡浩,gad · line+ studio联合创始人&主持建筑师,南京大学建筑研究所硕士,浙江大学建筑系设计导师,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 / 高级工程师。
长期致力于城市营造和乡村激活双线并行的创作实践,积极探索并思考现有体制与社会发展现状下城市环境改善和乡村激活振兴的可能性,尝试挖掘建筑本体之外的价值。近年多次受邀参与国内外重要展览,如第17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主题展;事务所获2019 Architecture MasterPrize全球年度最佳建筑事务所,多项设计作品获得包括亚洲建筑协会金奖、中国建筑学会一等奖、Dezeen Awards最高奖、iF Design Award金奖等众多国内外重要建筑奖项。


对话建筑师


有方  最近在做的项目是哪些?


孟凡浩  手头的项目类型跨度挺大的,大到城市核心地段的超高层,小到泰山脚下的小泡池,甚至一些景观艺术装置,项目也都处在不同的设计阶段。

去年受策展人Hashim Sarkis邀请,参加第17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主题展,展览因为疫情推迟开幕,我们最近也利用这个时间将装置设计优化收尾。由于长期在城市和乡村两个领域同时进行着设计实践,城乡生活的融合共生,是我们在设计中一直秉持的理念,尝试打破农村-城市二元对立的思维定势,重构现代“城乡共同体”。但过程中我们很真实地感受到,都市人和村民们这两个群体之间的诉求是有错位的,这种错位对我们是一种新的挑战。所以此次参展我们提出打破城乡“围城”,来回应策展人提出的“我们如何共同生活”的主题。


△ 参展模型装置照片  ©gad · line+ studio

这次我们有三个项目受邀参展——东梓关回迁农居、飞蔦集·松阳陈家铺、渔乡茶舍,一个是新型社区的构建,一个是存量建筑的改造再利用,一个是新型乡村公共空间营造,目标群体也各有差异,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展现了我们在不同乡村环境中的策略和态度。我们希望通过空间设计,体现它的社会性和包容性,激发和强化社群关系,最终能真正影响和改善村民以及城市群体的生活状态。

△ 东梓关回迁农居  摄影:姚力


△ 东梓关村民活动中心  摄影:赵奕龙


△ 飞蔦集·松阳陈家铺  摄影:存在建筑-建筑摄影


△ 飞蔦集·松阳陈家铺  摄影:杨光坤



△ 渔乡茶舍  摄影:夏至


双年展引发了对装置设计的兴趣,最近我们在自己设计的一个美术馆内部做了一个景观艺术装置。美术馆所在的九姓渔村有着艰难曲折的历史,相传陈、钱、林、叶、许、何、李、袁、孙这“九姓”是元朝末年陈友谅的旧部,战败后被贬至此,终日以打渔为生,不能上岸定居,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彻底翻身。我们在美术馆中心的三角形水院里,通过有动力的叠水处理,水流从叠退的石缝间跌落,汇入中心又循环往复,是对这段曲折历史的回溯,也表达对代代生命循环的敬畏。

△ 中庭景观艺术装置  ©gad · line+ studio


云南弥勒艺术中心和杭州朔美术馆是两个强调在地文化的小公建,目前都在现场施工阶段。两个房子一个地处云贵高原,一个在富春江畔的江南渔村里,有着我们借空间、材料对不同地理环境、不同文化语境的解读。另外还有一个私人业主委托的佛堂祠堂,以及富春江畔的装配式坡地度假屋等项目在建,在建造过程中就会需要经常跑现场去解决问题。

△ 云南弥勒艺术中心  ©gad · line+ studio


△ 朔·美术馆工地照  摄影:吴清山


△ 某祠堂  ©gad · line+ studio


△ 装配式坡地度假屋工地照  摄影:孟凡浩


正在技术推进阶段中的,有杭州西溪湿地南面的一个总部办公园区——星月·西溪印,是在密度、高度、容积率各项规划条件都受限的情况下,一次有点魔幻的对空间容量的 “极限挑战”。在3、4层建筑高度的限制以及保证空间品质的前提下,最终实现了1.4的容积率。这是我们愿意去尝试的项目,通过新产品的研发,获得设计溢价,实现市场价值的最大化。

△ 杭州西溪·印  ©gad · line+ studio


在重庆市中心,江北嘴金融城超高层豪宅刚完成了施工图报审进入建造阶段。这个项目我们将不同户型在高度上分区,200米的超高层住宅,融合了从低区一层4户、高区一层2户、再到顶部跃层两层1户的转换。设计解决了复杂的住宅辅助设备和管道井的垂直转换,并在核心筒的设计上做了创新,首层高低区分大堂入户,每层独立电梯单独入户,归家流线互不干扰,提高了作为豪宅的尊贵感和居住品质。

近期还有两个文化类的建筑,一个艺术家庄园和一个艺术中心,刚刚完成概念方案。

△ 重庆江北嘴金融城超高层  ©gad · line+ studio



△ 某艺术家庄园  ©gad · line+ studio


△ 某艺术中心  ©gad · line+ studio


有方  和过往比,最近做的项目有哪些新的思考或尝试?

孟凡浩  近些年业绩的积累,使得我们现在在项目上也有了一定的选择权,也逐渐有机会将一些自我反思和批判性思考在实践中体现。比如建筑师该如何实现更强的社会性。我们做了一个东梓关,激活了一个村子,但我们不可能做遍中国千万个村子;设计永远是一种外力,如何在外力撤出后,依然可持续?

最近我们在贵州龙塘苗寨做一个新尝试。由于村里公路的开通,物料运输日益便捷,村民们开始自己用砖头水泥加造卫生间,用铝合金门窗封闭美人靠。从表象看,这像是一种对传统村落风貌的破坏,但实则是他们真实生活需求的体现。我们不能要求他们为了保持吊脚楼的原状而放弃现代生活的舒适体验。如果召集建筑师对每一个村落进行设计改造,那必然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可操作性不强。

于是,我们挑了一栋房子,通过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个人诉求,以他们自发改造时差不多的成本做一个示范点,通过对比引导他们自主地进行美学选择。如果他们认可这个既解决问题又维持造价不变的方案,说不定就会竞相模仿。有策略地做一些示范点,且让村民们自发地从众效仿,继而产生大面积推广,这时建筑师的社会性可能更容易体现。

△ 贵州龙塘苗寨适应性改造  ©gad · line+ studio


再比如互联网时代技术革命,会给我们当下的办公空间模式带来哪些变化?移动办公、视频会议等工作模式流行起来,疫情隔离更是让大家意识到,任何空间都有可能成为办公空间,那么未来的办公载体形式会有哪些新的发展方向?
 
近期,我们受邀与Zaha Hadid Architects、Foster、Gensler、Rogers等一起参加了中节能上海新总部的国际竞赛,我们的概念是在上海黄浦江畔造一座“山”,置入外部路径形成从地面到空中的立体花园,整体又动态的节奏变化作为自然的延续,也是我们对城市化中高密度混凝土丛林的一种抵抗态度。虽然最后没有中标,但有机会和国际最顶级的一线事务所同台竞技,也受益匪浅。


△ 中节能上海新总部竞赛方案  ©gad · line+ studio


另外,我们也在反思当下中国的地产住宅设计。高周转背景下,住宅几乎以一种标准化、程式化、同质化的面貌在每座城市不断蔓延。除了成熟的标准化体系,住宅产品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我们之前做的涌璘府、杭源里、莫干溪谷这几个项目,都希望探索地产设计的另一种可能性。最近也受邀为融创、旭辉和麓湖做它们最顶级的人居产品系列研发定制,未来公布后也可能会对标准化的住宅设计行业产生一些影响。

△ 融创·莫干溪谷  摄影:孙磊


△ 融创 · 涌璘府  摄影:黄金荣


△ 融创金成·杭源里  ©gad · line+ studio


△ 融创金成·杭源里  ©gad · line+ studio


有方  你去项目现场的频率如何?现场一般会遇到什么问题?

孟凡浩  我特别喜欢跑工地,始终觉得设计图纸只是成果中的一部分,很多的工作都是在图纸之外。从前期的相地,方案汇报,建造阶段中的施工交底、纠错,到mock-up样板确认、材料选择等,这些工作基本是我介入每个项目的例行流程,缺一不可。而它们都是要在现场才能完成。比如材料质感、肌理、色彩以及玻璃的通透度,我可能会在不同的天气、光照条件下,甚至早上、中午、晚上三个不同的时间段里去反复比较,再做决定。建造本身是具备理性美的,建筑永远不是冰冷的图像,是真实可触、为人所用的场所。

现场总是有或大或小的施工错误,有些已成既定事实,这时考验的是怎样以最低的成本和返工量去解决问题,让设计依然不打折扣最大程度呈现。靠的更多还是实战经验积累而成的现场应变能力吧。

△ 威星智能仪表总部大楼mock-up  摄影:孟凡浩


△ 杭源里住宅mock-up  摄影:孟凡浩


△ 云南弥勒艺术中心mock-up  摄影:孟凡浩


△ 工地现场


有方  当下面临的最大的困惑是什么?打算如何解决?

孟凡浩  个人时间不够用。因为一直坚持扁平化的工作模式,每个项目从前期概念到后期服务全阶段管控,现在这个团队规模基本已经到了个人管理半径的极限。个人精力几乎完全被工作占据,但仍然觉得很多事情做得还不到位,有时也会为了保证手头项目的投入度,忍痛割爱,放弃一些不错的项目。

解决的办法可能就是为小伙伴们搭建好一个共同成长的学习型平台,尽快提升团队整体水准。当下,建筑不再是一项个人英雄主义的工作,希望自己除了建筑师的身份之外,也是一位称职的公司经营者和团队管理者,有责任在呈现有价值的建筑作品同时,保证事务所的健康运营状态,努力让团队做一份体面而有尊严的设计工作,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在城市立足。

△ 孟凡浩工作照


△ line+TALK活动现场


有方  如何看待建筑设计行业现在的处境?打算怎么应对?

孟凡浩  大规模的城市建设逐渐步入了一个减量时代,继而将转为存量建筑更新阶段,市场的放缓也对设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外设计人才类型也日趋多元化,尤其是更加注重个人价值实现的95后,00后。这样的一些背景变化,使得设计公司的组织结构形式和运营模式一定也会发生变化,我们事务所的创立也算是对时势的一种回应。

我们的事务所定位是成为一家直面市场化需求的“创意工厂”,希望以专业性实现空间品质,以创新驱动实现价值。我们介乎传统大院与小型工作室之间,既有大院的服务和品质意识,也有小型工作室的创新思维和研究型工作模式,注重商业逻辑,也重视文化在地性的挖掘。 


△ line+事务所办公空间  摄影:杨光坤


疫情之后,设计行业肯定雪上加霜;但大形势不好,不代表行业整体都不好,不代表每种项目类型都不好,不代表每个设计公司都不好。市场需求总量减少的背景下,是否有设计的核心竞争力显得更为重要。让自己成为行业的稀缺资源,一定是最好的抗风险方式。通过设计创新产生价值溢出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所以目前我们事务所运营没受太大影响,从年后线上复工到现在,项目仍然是饱和状态。

打破边界,也是line+创立时的初衷。行业在要求建筑师职责更加社会化,我们也逐渐关注挖掘建筑本体之外的价值,不再单单专注于建筑美不美、构造合不合理、材料真不真实这些学科内部问题,希望在社会、经济等顶层领域释放建筑应有的力量。

△ 松阳原舍  摄影:侯博文


最近有很多政府找到我们,希望我们通过设计带动当地的发展,但多半的情况是只有一块地,没有资金,也没有运营方。我们作为中间角色,像是一个“信息汇聚池”,将我们的一些业主投资方、运营合作伙伴推介给政府,资源在我们这里整合,改变以往三方信息不对称的局面,主导和促成项目在全产业链的运转。将建筑去中心化,主动以集群的方式与上下游产业链相互协作,也是我们对当下行业困境的一种应对策略。

△ 杭州朴宿国际艺术岛基地照  摄影:孙磊


有方  在过往的设计实践中,哪些经历或事件是关键节点?让你有哪些改变?

孟凡浩  刚工作的前几年,主要接触的是工程性训练,知道了“造房子”是怎么回事。西溪首座办公园区和东梓关回迁农居项目对我来说是两个比较重要的节点。

西溪首座,是杭州一个大规模的城市公建项目,作为设计总包方的项目负责人,我带领着一个近百人的团队在战斗,这样的经历对我而言是一次个人综合素养的全面提升,不仅是知识结构的完整性,还有沟通交流、协调整合的能力:既需要和开发商谈投资、设计理念,又要和政府领导谈社会责任、对城市的理解,还要用专业经验和工程师们一起解决具体问题,最后还得和施工队、农民工处成兄弟。这个项目的经历,使自己在建筑师职业性和专业性方面得到了全面的历练。

△ 西溪首座  摄影:姚力


△ 西溪首座  摄影:姚力


东梓关回迁农居完成后所应引发的社会效益,则让我重新反思建筑的意义和目标。一般来说设计大院是以建筑的完成度和品质感为价值取向,但当我们通过一组建筑的力量,将一个无人问津的村子重新激活,我意识到建筑师在职业范围内所辐射出的社会意义可能比造一些漂亮的房子更重要。这也持续影响了我最近几年的职业定位和发展方向,建筑师不能永远把自己局限在一个技术人员或工程师的角色范畴里,也应该多介入一些具体而现实的社会问题。

△ 东梓关回迁农居  摄影:缪纯乐


△ 东梓关回迁农居  摄影:姚力


东梓关的经历证明,互联网时代,建筑某种程度上会成为公众与社交媒体中的消费符号,它通过媒体所引发的社会关注对乡村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价值。去年我们又受邀为山东的一个省级贫困村进行规划设计,业主因为东梓关找到我们,希望我们能在北方再做一个有着类似影响效应的项目。这个村子在泰山西麓,自然资源非常好,但因为交通闭塞、土地贫瘠,年轻人大多背井离乡。我们称这个项目为“故乡的云”,是离家在外游子的回乡之路。

投资方与当地的村集体共同合作,将存量建筑改造再利用。我们将一个废弃的猪圈改造成咖啡厅,在山顶上做了一朵“云”;同时将破败的农居改造成民宿客房,在建筑的功能性、艺术性之外,其媒介效应和能量在不断显现。项目以全市第一的成绩成功入选乡村振兴齐鲁样板,省级、市级领导班子带队参观,给予肯定和政策扶持,在今年的“五一”黄金周期间接待游客达上万人次。被破坏的生态环境得以修复,流失的原住民返乡创业,落魄的小村庄成功脱贫,存量闲置资源转化成村民资产,这是通过设计为乡村带来的价值溢出——不光是眼前的物质价值,更多的是社会、生态价值,也是建筑师在当下的社会性和责任所在。

△ 泰山九女峰书房  摄影:金啸文


△ 泰山九女峰书房  摄影:章鱼见筑



△ 鲁商朴宿·故乡的云  摄影:章鱼见筑


有方  最近读的有趣的书是什么?简单阐述理由。

孟凡浩  最近看的都是些非建筑类的书。疫情期间刚去世的杰克·韦尔奇的《商业的本质》,还有凯文·凯利的《新经济新规则》。技术的革命使世界由重变轻、由稳固变流动,但设计服务终究是一项商业行为,建筑师不像是艺术家,不能以一种纯个人化的方式工作,我们更像是一个导演、组织者、资源整合者。如果无法规避商业的闭环逻辑,就应该主动了解和利用其中的规则。在当下这个消费主义商业社会,我们如何去看待商业的本质和资本的属性?是去抵抗还是拥抱?在一个完全围绕软世界而建立的商业世界,一直代表持久和永恒的建筑,未来如何回应时代而发展?如何发挥它应有的力量?这些是我最近比较感兴趣的点。

有方  最近一次旅行去了哪里?

孟凡浩  因为疫情,春节的出行计划搁置。之前太过忙碌,连自己公司组织的日本、新加坡游学考察也没有参与。

最近一次应该是去年十月了,和庄子玉、朱培栋、戚山山一帮建筑师朋友在西班牙自驾,从毕尔巴鄂一路南下,考察建筑之余,品尝当地的米其林餐厅,体验了原始自然保护区的泡泡屋。

在旅行中保持好奇心和追求不一样的体验,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学习途径。设计源自于真实的生活体验,感官体验的累积才能够爆发出无限的想象,创造不可知的未来。

△ 在San Sebastian, Moneo的建筑前


△ 原始自然保护区中的泡泡屋  摄影:孟凡浩


有方  最喜欢或对自己影响最大的建筑师是谁?

孟凡浩  学生时代影响最大的是我的研究生导师张雷教授,最大的收获是建筑设计的基本方法和设计策略。设计一定是基于限定条件下的分析、推理进而形成的结果。这也是南大建筑教育中提倡的设计方法——实事求是地从调研开始,围绕解决问题的思路去回应场所环境,最终形成设计中的策略。后来张雷联合建筑事务所的工作经历,也让我进一步体会到小型先锋事务所批判性的思考方式,以及如何以研究的方式进行实践。

而在gad这样一个中国重要商业设计机构的工作经历对我的成长也是至关重要。王宇虹总、黄宇年总、张微总这些行业前辈都是实战中的一等一高手,教会我如何在商业化市场中把房子盖得有品质感和价值感,这点在当下国内商业设计中仍然很稀缺。

有方  最近有发现对自己特别有启发的建筑师吗?为什么?


孟凡浩  佐藤大和Thomas Heatherwick。这两个设计界的鬼才有一些相似之处,都是超越类型、超越规模、超越边界、超越风格,不受常规束缚的多元跨界,由微小日常的设计点切入,与真实的生活体验关联,这也是我们想要发展的方向。未来的设计一定是趋向无边界的。

有方  上学时,哪门课最有兴趣,为什么?

孟凡浩  设计课。想着以后工作就靠这个吃饭,另外确实也是自己的兴趣点。

有方  最近哪件社会议题最让你关注?

孟凡浩  “疫情”对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的打破,也触发了我对惯常青睐的“公共性”问题的再思考。在疫情发生之前,我们热衷于强调空间的共享性和公共性,包括政府也曾尝试推广西方开放街区的模式。而在信息化的时代,共享性、公共性是否只能在物理空间的层面去回应?比如说,当我们每个人被隔离在家时,就不存在公共性,就没有公共活动了吗?其实都有。我们可以通过电子屏幕,实现虚拟空间的社交和信息共享。建筑师如何回应技术革命后的时代巨变,是当下一个很重要的课题。

建筑学这门学科,过去一直以建造为核心,它建立在硬世界的基础上,强调物质性,强调永恒。但是现在,在统领世界的法则从“硬世界”向“软世界”转变的背景下,传统建筑学在未来将面临很大的冲击和挑战。

有方  最近除了设计外,花最多精力的活动是什么?

孟凡浩  可能在别人看来我是个工作狂,但我自己的兴趣是和工作完全统一的,所以从业十几年来,一直保持每天12小时、一周6天的工作节奏和强度,也没有觉得特别累。工作占据了我绝大部分时间,闲暇之余我会带着家人周游世界、旅行体验。一方面算是对平时陪伴时间不足的一种补偿;另一方面,旅行过程中的各种体验:美食、探险、极限运动……都在不断开阔自己的视野,影响着自己的设计观。

△ 摄影:孟凡浩

share with